一个严肃的冷笑话爱好者,请随意坐。

访谈录(2)

一个未来组的故事,关于他们在末日时都看到了什么。第一人称注意,不知所云OOC注意。

形式与题目套用了阿列克谢耶维奇的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关于死亡还是爱情》。这本书真的非常好,推荐大家看看。


访谈录(2)

耶稣受难时我正在牙痛

——Paradox




现在提这些已经是老生常谈了,翻来覆去的旧话毫无意义。但我至今仍然为此感到遗憾,即使那已经是我为数不多能做到的事情。

我是个科研人员,和许多人印象里一样,穿着白大褂,带着一脸的胡渣和蔓延到下巴的黑眼圈走来走去,把实验室当成自己的家。我那时是个工作狂——研究永动机是我的毕生事业,同事们时常拿我打趣,说放在数年前我一定很讨不动博士的喜欢。

我们都是不动游星的仰慕者,所有人都爱不动游星,我们这些科研工作者尤甚。

我也没想到最后我真的见到了不动博士,而且还是以敌人的身份。黑色幽默总是这样出人意料,谁能想到呢?


末日开始前我们已经有所预感,有许多数据出了错误,我不得放弃假期赶往Moment进行修正。当然我早就习惯这份差事了,我几乎每个假日都在和永动机约会,我爱它。

然后——然后末日就来到了世界上。

就在我进行倒数第三行代码的校对时,在某个地方……也许是很多地方,发生了重大错误。那个错误让Moment开始自行运转,大量的武装机器人几乎在一瞬间被组造完成。我听见类似蜜蜂在耳边振翅的声音,但很快那声音就证明了自己并不是什么昆虫:无数造型古怪的机器仿佛突然出现似的横行于地,而那些蜂鸣是它们发动攻击前蓄力的声音——有人死了。

有人死了,那时我还不知道世界最终的结果如何。我只知道处在最中心的Moment本体反而暂时安全,甚至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暗自松了口气。

……抱歉,我能抽烟吗?只要一根就好。



谢谢。我刚才说到哪了?


那可能是我唯一没有错过的事情了。我见证了永动机正着转、倒着转和乱着转,能有此殊荣的人可不多。

然后我遇到了Zone,那时他还是“不动游星”,你们知道的,所有人都爱不动游星,所以不动游星出现了。

我追随在Zone身边,如同救世主得力而值得信赖的战友,又像耶稣身边的门徒。这不是夸张,自从“不动游星”——Zone——出现在人们面前那一刻,他在人们心中就已经成为了某种神迹的象征。人们说他是神行走于世,崇拜并深爱他。这在那时是个好现象,因为机皇帝并不会伤害没有恶意的人,通过影响人类从而拯救他们的Zone确实和神极度相似。

当然即使神也不能凭借一己之力拯救世界。于是我们在他身边协助他,阿波利亚和安提诺米负责战斗,而我则负责研究工作,内容是如何让这场灾难消失在发生之前。这样的工作耗时极长,甚至一直进行到了我们死去又复生,这就是后来的事了。

我对穿越时间的研究卓有成效。他们回到了过去,见到了真正的不动游星,与他战斗、和他交流、最终获得真正的平静。而这期间的故事我一概错过——因为我早在那之前就以自己为实验品去往各个时代,试图从源头断绝这个世界毁灭的可能。

……并且实验最终失败了,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。我由此失去了目睹之后故事的机会,提前去了他们最终会去的那个地方。





你听过那个笑话吗?耶稣受难时所有人都跑出去看,只有一个人因为牙痛留在家里。几天后耶稣复生,这个人痛心疾首地说,我应该能看一眼上帝的!

我没能看到Zone和不动游星最后的战斗,就像那个因为牙疼错过了上帝的人。而我又与他有所不同,因为我确实在神身边做过些什么——只是神迎来终焉时我不在他身边,仅此而已。

我看起来很失落吗?抱歉。

是的,神并不仅仅是Zone,他与游星都是我们的神,无论哪一方获胜都将为未来带去希望。而这场战斗开始之前我就失去了观战资格,老实说,这让我都有点羡慕阿波利亚和安提诺米了。

我早已离去的朋友们曾对我开玩笑,说我这样的工作狂一定很讨不动博士喜欢。然后我因为工作成为了不动博士的敌人、又因为工作错过了神最后的故事。我似乎总是在牙痛,但——那也是我不得不面对的结果。

平心而论,这是我的遗憾。但我并不后悔错过了这场战斗,我的工作与死亡是有意义的,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。



我因为牙痛错过了耶稣,但我仍然是他的门徒。

TBC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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